高奢童裝批發哪里拿貨便宜
原來,小女孩的父母,因為女兒裙子被扯壞,要求“肇事”小孩的家長照原價賠償。這個原價竟然高達3799元。
獲得賠款后,小女孩就像一個易碎的花瓶,被全班“束之高閣”。沒有人跟她說話,沒有人愿意走近她,每個小孩似乎都受到了警告:你可別惹禍,爹媽賠不起!
事件發酵到最后,網友們不再討論父母要求賠償的行為是否妥當,爭論的焦點漸漸滑向了:這么小的孩子,究竟該不該穿名牌?
中產養娃的賽道,從幼兒園就已鋪就,鄙視鏈跟“國際”直接掛鉤。站在鄙視鏈頂端的,當然是知名的國際幼兒園,每年學費20萬左右。其次,是歐美外教常駐的幼兒園,學費一個月1萬元。再次,是擁有非歐美籍外教的幼兒園,每月學費8000元以內。再往下,是幼兒園一周兩節外教課,每月5000元左右;最底端的,學費在1000元以內,當然了,沒有外教。
孩子放學后,就輪到課外班了。網傳的熱文《鋼琴只能排最后?中產孩子興趣班鄙視鏈》中提到,處于課外班鄙視鏈頂端的,是馬術、高爾夫、冰球、擊劍等貴族愛好,其次是管風琴、豎琴等西洋樂器,再次是畫畫、舞蹈、圍棋等,排在最底端的,則是演講和英語(意味著你娃上的幼兒園不夠國際化)。
上海一位中產家長,給年僅5歲的兒子,在某知名理發店辦理了上萬元的儲值卡。問及原因,他說兒子馬上要奔赴幼升小面試,只有保持發型穩定,才能方便面試官辨認。
看著那么小的人兒,神氣活現地坐在方便剃須的復古理發椅上,就像走進了《一代宗師》里張震深藏功與名的理發店,那真是比文藝片還文藝,比魔幻主義還魔幻。
身著名牌的中產父母,給孩子買衣服,都是大人購物后順手買的。父母都穿最新款,沒道理給孩子買舊款吧?所以,按季去大牌童裝專柜購買最新款高奢童裝批發哪里拿貨便宜,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。
站在童裝鄙視鏈頂端的,當然是Bonpoint這種歷史悠久的老牌童裝,深受歐洲皇室和好萊塢明星青睞。其次是Gucci,Dior,Burberry這些國際奢侈品牌開發出的童裝線。一個小配飾,動輒上千;一件上裝,兩千往上;要是買棉服,破萬也很輕巧。
再往下,就是國內外的平價童裝品牌,如巴拉巴拉、優衣庫童裝。價格直接去掉一個零。仿佛預示著購買者的收入,只有頭部中產的十分之一。
2017年,國家統計局根據統計數據,給中產下過一個定義:家庭年收入在10到50萬元,有房有車能旅游。
然而,在一線城市,中產門檻顯然更高。家庭年收入50萬以上,父母是高知、企業管理層或體制內人群,家庭年消費30萬以上,才能稱得上是中產。
在《2019年新中產白皮書》中,“新中產”被定義為,除了不錯的家庭收入和財富條件,同時還應該具備良好的教育背景、穩定的生活環境(有房、有收入可觀的工作)。在一線城市,新中產家庭資產中位數為483萬元,負債112萬元,凈資產371萬元。新中產家庭的資產數,平均為625萬元,其中,一套房的房產均價為532萬元。
在《中產教育鄙視鏈》一文里,有英文名的不和只有中文名的孩子玩,學馬術的不和學跳舞唱歌的孩子玩,看英語動畫片的不和看喜羊羊的孩子玩,出國旅游的不和本市旅游的孩子玩。現在,這條鄙視鏈上又多了一環,穿國際大牌的不和穿國內品牌童裝的孩子玩。
80后陳林說:“我家給我買衣服的標準是,走路不摔跤就行,不怕大,就怕小,覺得明年不能穿就可惜了。”
90后劉希說:“小時大家有共識,說小孩子長得快,買好的也穿不長。所以我媽帶我出去買衣服,回家從來不讓我說多少錢,怕別人說她敗家、不會過日子。”
別說小孩子,90年代以前,大人想買一個正經牌子都難。當時在老百姓眼里,根本沒有牌子的概念。不然“的確良”也不會成為流行詞。“的確良”不是一個品牌,一種款式,而是一種紡織物,一種制衣原料。
“的確良”有什么特點?不出褶、耐穿、耐洗又耐曬。這么說吧,抗造,能多穿兩年,少打兩個補丁,已經滿足了當時老百姓,對于穿衣的全部要求。至于保暖、透氣、舒適度這類帶有鮮明中產階級色彩的詞匯,尚未出現在大眾視野中。
沒想到短短20年后,在知乎這個中產聚集地,最熱門的親子話題變成了:給孩子消費,你的購物觀是什么?
從消費觀念的迭代中,我們不難看出,童裝品牌是隨著新興中產的崛起,而發展壯大的。反過來,品牌進一步穩固了中產形象,內化成中產自我認同的一部分。
我國童裝行業,給國人的印象,一直比較混亂。國內十大童裝品牌,始終是個玄學,一地一名牌,地方保護主義嚴重。上網搜國內知名童裝品牌,能出現上百份不同的榜單,看得中產父母心煩意亂,不敢輕信。
黑心棉的危害,早已為人所知。簡單來說,就是三大病:一是雜質含量超標,誘發呼吸道疾病。二是未經嚴格消毒,引發皮膚類疾病。三是病菌含量超標,導致傳染病的擴散。
“最了解黑心棉的,不是小作坊,不是無照加工窩點,而是中產父母。”老薛說,“疫情過后,來咨詢加盟網店的人,中產父母占了一半,說起動機,好像都不是為了賺錢,而是覺得自己在積德。”
提到腰部中產的“杞人憂天”,老薛哭笑不得。因為就他的從業經驗,黑心棉屬于三無產品,進銷價遠遠低于正規渠道的童裝,基本沒有機會流入批發市場和百貨商場。黑心棉童裝的主要銷路,在農村和城鄉接合部,一般由零售攤販在鄉鎮集市上售賣,由前來趕集的農民購買。
老薛說:“黑心棉童裝,15塊一件,成本7塊,賣一件賺8塊,這種衣服中產怎么會買呢?你想啊,如果你自認是中產,你會給孩子買15塊錢的衣服穿嗎?”
的確,在星巴克,一杯美式就28塊錢,日常消費星巴克的中產,沒道理對孩子那么吝嗇。但這并不代表,警方查封無照加工童裝窩點的新聞,不會讓中產心驚膽戰。
老薛說:“你就去查吧,從01年到現在,查封的窩點就那幾處。的確,童裝門戶網站上,黑心棉新聞天天掛著,動不動就說,童裝行業監管不到位。為什么?說白了,還不是販賣焦慮嗎?”
中產選大牌童裝,無論是出于避雷心理,還是出于差異化的需求,都凸顯了一個事實:中產養娃,遠遠不是添雙筷子、多個碗,而是傾盡全力、孤注一擲,希望贏在起跑線上的孩子,在未來的人生道路上,也能遙遙領先。
換言之,即便是一個最與世無爭的人,一旦生了孩子,也會不自覺的攀比和焦慮。高溢價養娃的背后,潛藏著中產對于階級跌落的恐懼。
當網友還在討論要不要給小女孩穿名牌時,可能小女孩的父母考慮的是,要不要給孩子換一個學費更貴、人人都穿名牌童裝的幼兒園?